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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一种“新颖而独到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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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Admin 周二 四月 23, 2013 1:50 pm

请看一种“新颖而独到的见解”
1963年,音乐出版社出版了法国作曲家德彪西(1862~1918)著的《克罗士先生—— 一个反对“音乐行家”的人》一书。出版社在该书的“内容提要”中说:

[克洛德·德彪西不仅是法国杰出的印象派作曲家,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音乐评论家。本书就是由他所写的25篇音乐评论组成的。作者通过假想人物克罗士先生(德彪西的第二个“我”—— 一个反对“音乐行家”的人)对音乐与生活、音乐与民族传统的关系,对音乐家的社会作用以及对听众的艺术趣味的培养等问题发表了一系列新颖而独到的见解。文章短小精练,文笔生动尖锐,寓意机智深刻。此书将有助于我国读者对德彪西的艺术思想作进一步的了解。]

1963年5月20日,《文汇报》的“读书随笔”栏发表了姚文元的文章《请看一种“新颖而独到的见解”》,对这个“内容提要”提出批评。5月25日,《文汇报》发表山谷(贺绿汀)的《对批评家提出的要求》,后又发表沙叶新的《审美的鼻子如何伸向德彪西》,对姚文进行反批评。接着,《文汇报》及其他报刊就此开展了讨论。这场讨论,实质上是当时意识形态领域阶级斗争的一种反映,姚文中指出的问题,现在不仅存在,而且变本加厉了。这篇文章相信许多年轻的网友都没有见到过,姑且立此存照吧:


请看一种“新颖而独到的见解”
姚文元

因为工作的需要,有时也翻翻对于我说来是十分陌生的音乐评论的书——但只以薄薄的小册子为限。最近音乐出版社出版了大量西洋的“音乐名著”,手头上有一本名为《克罗士先生》的论著,作者为克洛德·德彪西(1862-1918)。我对这位著名人物一无所知,于是就去看编辑部所写的“内容提要”:

[克洛德·德彪西不仅是法国杰出的印象派作曲家,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音乐评论家。本书就是由他所写的25篇音乐评论组成的。作者通过假想人物克罗士先生(德彪西的第二个“我”—— 一个反对“音乐行家”的人)对音乐与生活、音乐与民族传统的关系,对音乐家的社会作用以及对听众的艺术趣味的培养等问题发表了一系列新颖而独到的见解。文章短小精炼,文笔生动尖锐,寓意机智深刻。……]

又是“生动尖锐”,又是“机智深刻”,又是“杰出的”作曲家,又是“出色的”的评论家……这些形容词表明,编者对这位法国印象派的评论家,佩服得如果不是五体投地,也是尊为权威的。我看过一些法国印象派的绘画及其理论,多少知道一点绘画上西方印象派所宣扬的是什么一回事;可是音乐上印象派究竟说些什么,就不知道了。难道音乐上的印象派是同马克思主义观点一致的吗?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如其不然,编者为什么对于印象派“新颖而独到的见解”如此赞扬呢?……为了寻找答案,我看下去了。

文章极其费解,需要翻来复去地看,才能从雾一样朦胧的文字中找出“机智深刻”的“寓意”来。像说某一首乐曲里“是一种‘建筑式’的感情,因为这种感情使人联想起和建筑物圆润的线条相似的美——这种线条和绚丽的太空融合成一体,达到完美的、最终的和谐。”这样的句子,你要弄懂它,就是极其困难的了。什么叫“建筑式的感情”呢?什么叫做“同太空融合成一体,达到完美的、最终的和谐”?音乐又如何同“太空”去“融合成一体”呢?……一连串使人困惑的疑问。也许,这种文风就是印象派的特色,可是恰当的形容是“晦涩难懂”,而不是什么“生动尖锐”。

然而,咬紧牙关读下去后,我终于找出一点“新颖而独到”的见解来了:

对“音乐与生活”的“新颖而独到的见解”是:

“要保持鹤立鸡群……白壁无瑕……——周围的热情糟塌一个艺术家,因为我十分害怕他因此只能成为一个周围环境的传声筒。
“应该在自由里,而不该在一种只是对弱者有用的、陈腐的哲学条文里去寻找主导思想。任何人的劝告也不要听,除非是风的劝告,它从我们身边拂过,并且向我们讲述现实世界的故事。”(第9页)
“人们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并且承认艺术对群众是绝对无用的。”(111页)

要越脱离群众越好,越脱离社会越好。群众是群氓,艺盲,他们是“绝对无用”的,音乐家只应向自己内心去发现“美妙的”灵感,而绝不要去做“愚蠢的”群众的“传声筒”。这就是“杰出的”评论家所鼓吹的艺术思想。不仅如此,他还反对从只对“弱者”有用的“哲学条文”里去寻找“主导思想”,马克思主义是指导广大被压迫人民——包括那些还被人看作“弱者”的被压迫人民进行革命斗争的哲学,当然也在作者坚决反对之列了。应该在“自由”里去听“风”的劝告,它才会向你讲出现实世界的故事。你不懂吗?那你活该倒楣,因为你被“热情”所“糟塌”了,你还不够“自由”。可是这位“出色的”人物却忘记了,就是“风”,对于资本主义国家的不同阶级的人们,也不都是“自由”的。只有吃得饱饱的、不耽心明天会失业的“鹤”,才能悠哉悠哉地踱着方步,“自由地”去听“风的劝告”;至于那些寒冬腊月在街头发抖的失业者,“身边拂过”的利刃似的冷风,只能使他们牙齿打起架来。——“鸡”是没有资格享受“鹤”的自由的。

什么是音乐的“社会作用”呢?从作者评论一位从不把音乐理解为“万众的心声”(第45页)的音乐家的文章,可以窥出一个大概。读了下面的文字请千万不要“寒颤”起来:

“我们知道这种音乐是被无数的寒栗、兴奋和想无尽无休的拥抱所摇撼。其中的和声犹如胳膊,旋律犹如脖颈;人们在音乐里俯下身子将耳朵靠近妇女的前额,想不惜一切代价知道她们脑子里想些什么。——哲学家们以及头脑健全的人士断言她们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但这种看法丝毫取消不了相反的意见,马斯涅先生的作品就证明了这一点(至少是用音乐证明了这一点)。凭他这种对女性主题的关心,他更应当在当代艺术中占据一个别人暗暗羡慕的地位,这可使人相信这个地位是不可藐视的。”(45页)

看了上述描写,读者同志们作何感想?乐曲像一个兴奋的、发抖的,想“无尽无休的拥抱”的资产阶级狂荡的女人,声音像打摆子一样不断“摇撼”着、“寒栗”着,这种音乐究竟是什么音乐呢?这种“对女性主题的关心”,除了产生使人“将耳朵靠近妇女的前额”这种“社会作用”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社会作用”可言呢?对于中国的社会主义的音乐家,这种“社会作用”难道还有什么可以“暗暗羡慕”的么?也许我说得过份了些,可是,为这种音乐争取“不可藐视”的地位的评论,这种强烈地反映腐朽的资产阶级感情特征并为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服务的美学观点,竟要当作“机智深刻”的见解向中国读者推荐,这做得太过份了。

“对听众的艺术趣味的培养”上的“新颖而独到的见解”是:

“天才的音乐对听众所产生的吸引力,颇类马戏团的把戏对观众所产生的吸引力。”(32页)
“《田园交响曲》之脍炙人口是来自相当普遍地存在于人与自然之问的误解。" (61页)
“真正的美除了静默之外,不可能有别的效果……”(4页)
“在艺术上,人们经常斗争的对象应当是自己才对……”(48页)

你要学会听音乐吗?就应当“经常”同自己“斗争”,就应当像看猴子如何骑在马背上一样去听音乐;你如果要听懂贝多芬的作品,首先就要同自然发生“误解”,因为爱好是从莫名其妙的“误解”中产生的。如果你这一切都不在行,那就闭着眼睛装睡觉吧,不要鼓掌,也不要反对,只要“静默”就行,因为“静默”就表示你接受了美的“效果”……不要奇怪,“培养”听众对音乐的“误解”,是印象派评论的重大任务之一。在这些看似新奇而古怪的语汇后面,是彻底的主观唯心主义和反理性主义,即以自己片断的、偶然的、混乱的“印象”,代替对客观事物的科学分析,以达到歪曲客观事物的目的。它的矛头是针对着阶级分析的。正如克罗士先生所说;“请抓牢‘印象,这个词儿,我热衷于‘印象’,因为它让我有自由,不使我的***受到任何寄生性审美观点的侵蚀。”(6页)其实,排斥科学的理性分析,用肉体感官的“***”——主观狂想和任意解释来曲解事物的形象和本质,正是典型的“寄生性的审美观点”,它反映着饱食终日,一味寻找新奇“刺激”,用各种方法否认、掩盖社会真实和阶级斗争的资产阶级寄生性的生活特征。它产生奇形怪状和使人“寒栗”的艺术作品,也产生使人只能得到“误解”的艺术评论。作者一再鼓吹的绝对“自由”,是骗人的;艺术家不接受这个阶级的世界观和艺术观,就一定要接受另一个阶级的世界观和艺术观,反对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就一定要宣拓唯心主义的认识论。作者做出反对一切、跳出一切、破坏一切的姿态,好象不接受“任何”的思想影响,其实书中却无处不在宣扬印象派的理论,千方百计用以“影响”别人,陷入了最盲目、最庸俗、最可笑的唯我主义的泥坑之中。这算是什么绝对“自由”?至于美即静默的理论,不过是要人们完全放弃革命的批判的态度去对待生活和艺术而已。

还有什么“独到”见解呢?如果你不怕自己发“寒栗”,我可以再介绍一点。喔,有了,这一回,不是讲“艺术”,而是讲政治和哲学。“新颖”的外衣下的真面目终于露了出来;——

这是评论德国“唯一有独创精神的艺术家”的形容词:“他身材高大,犹如那些含笑走过野蛮部落的伟大探险家,举止大方、坚决。”(74页)在作者看来,被帝国主义所残酷地掠夺的人民是“野蛮部落”,而资产阶级的“探险家”则是“文明”的传播者,音乐家就要有那些“伟大探险家”一样的风度,去“撼动一下听众的文明”。他在演奏音乐的时候,要蔑视一切,把听众当成“野蛮部落”而高高驾凌于其上。那么,这种“风度”是从谁那儿来的呢?“他的眼睛和举止却是一个‘超人’所具有的,如同大概是他的老师尼采所说的那样。他向尼采学来了对蔑视愚蠢的多愁善感,以及要求音乐不再无休止地为我们黑夜照明,而要求音乐代替阳光。”音乐不要再“无休止地为我们黑夜照明”,不要反映人民的呼声,不要再为鼓舞人民反抗黑暗的资产阶级统治服务吧!像“超人”那样冷酷无情地去蔑视“弱者”,瞧不起他们,“摇撼”他们吧!在“超政治”的幌子下,这种以极端反动的尼采哲学为祖宗的音乐评论的政治实质终于暴露出来了。

我原来就并没有期待在印象派的评论中发现什么有积极意义的东西,可是,现在看到的这些观点,却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些。

在最近出版的第二期的《美术》杂志上,看见一栏“大家谈”,觉得很好。并非专门家的艺术爱好者,广大的接触各种艺术的群众,提出自己对艺术创作的一些意见、怀疑和建议,足很可以促进艺术家思考如何加强同群众联系的。这期发表的一位读者“我很想听听画家们的意见”一文,提出的六个问题就很值得引起重视。他肯定了美术创作的巨大成绩,提出了近一两年有些绘画形象上的一种现象:有的画“形象越来越怪”,“猫儿画成狗儿也不在乎”,“把生动活泼的描写对象塞进一种简单化的模型里,让它乔装改扮,让它‘变形’,让它失去描写对象原有的生动活泼的特征。”这是一个值得研究、讨论的问题。那么,我这篇短文,也就算“大家谈”,作为一个普通群众,提出自己的几个问题吧:

一、这样的“新颖而独到的见解”究竟是什么阶级的艺术见解?为什么要那样赞不绝口地推荐它、介绍它?
二、把这样的评论介绍给读者,会产生什么效果?
三、对西方资产阶级音乐理论特别是印象派之类流派的理论,应当采取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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